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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交替之际,上海汽车工业的风景,已经幡然更改。从新世纪开始,我国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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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圆的》摘要连载之十七

故地重游,江主席见证大众续约

作者 陆幸生
2010/2/7

世纪交替之际,上海汽车工业的风景,已经幡然更改。从新世纪开始,我国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阶段;加入世贸组织后,中国由有限范围和领域内的开放,转变为全方位的对外开放;由以试点为特征的政策主导下的开放,转变为法律框架下可预见的开放;由单方面为主的自我开放,转变为世贸组织成员之间的相互开放。

上海汽车工业面临的是比过去20年更深刻的变化和更严峻的形势。上汽集团是国家政策重点扶持的三大集团之一,建设成为“主业突出、核心能力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具有较强国际竞争力”的大型企业集团,是国家政策导向的目标,也是上汽人努力的方向。

改革开放后的上汽,首先最夺人眼球的事件,是上海大众汽车有限公司的成立。18年来,经过中德双方的真诚合作、携手努力,上海大众成为中国最成功的合资企业之一,成为中国轿车工业发展的领头羊。上海大众欣欣向荣,蓬勃发展,中德双方都把它视为自己的骄傲,都对这个合资企业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随着时间流逝,到2001年,德国大众方面却开始担心了。一方面,他们有很多新技术被引入到上海大众,但是技术合同的期限超过了合资合同的期限,他们不知道到时候公司是不是还能够保持这种良好的合作关系。另一方面,从长远考虑,他们非常看好中国汽车工业和中国经济未来的发展前景,怕合资合同到期后上海方面不想再合作了。基于这两点考虑,2001年下半年,德国大众方面主动向上汽提出要延长合资合同。

与德国大众达成续约意向容易,但具体落实续约合同的内容,中德双方颇费周折。2001年下半年开始,双方就续约合同内容进行谈判。随着谈判深入,上汽提出原来合同中一些不适应当前情况的条款,要予以变更。这涉及双方的权益问题,谈判变得艰难起来。德国大众方面当然要尽可能保留他们的既得利益,上汽则坚持原则问题不能谦让,双方可谓针锋相对,寸土必争,寸利必得。

2002年初,谈判依旧没有结束。德国大众方面了解到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44月份即将出访德国。

通过外交渠道努力,争取到使德国大众成为江主席这次出访期间唯一参观的企业。上汽和德国大众的领导都非常重视这次参观,希望能够趁这个机会,让江主席出席这个续约仪式,提高规格,扩大影响。签约时间预定在4月12日。

在自主开发、国产化、全球采购和修改原合同不利于中方条款的清算4个关键问题上,上汽感到都是最关键的问题,不能妥协退让。时间拖到4月8日,由胡茂元带队,包括总公司有关部室负责人刘榕、杨静怡、张玉丽,上海大众领导南阳、吴诗仲等相关人员,组成近10人的谈判团,到德国大众进行最后谈判。上汽坚持“一坚持”,就坚持到了4月11日。

到11日下午,谈判依旧没有结果,德国大众谈判人员着急,他们说,如果5点钟再谈不好,德国大众监事会马上开会,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德方对着胡茂元说:“你,胡茂元,如果再讲NO,那么我们监事会就不讨论,明天就不签这个约。”

听到德方的“最后通牒”,胡茂元真正一下子体会到了“伍子胥一夜急白头”的感觉。胡茂元思考清晰,结论明确:为了上海大众的长期持续发展,为了维护中方应有的权益,我们坚决不能退让;同时,我们也坚信上海大众能不能续约,对德国大众至关重要,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对此我们要有足够的信心。胡茂元理直气壮地说:“不行,我们还是要讲道理的。”他一项一项又给他们分析一遍利害关系。德国大众的人听到胡茂元口气这么坚定,德方律师马上说:“慢,我们去讨论讨论。”实际上,他们离开会场请示汇报去了。最后,德国方面4个问题都同意了。当听到他们说同意时,上汽人觉得一下子卸掉了肩上的千斤重担,不由得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2002年4月12日上午,江泽民主席一行到达,在州政府官员和德国大众高层领导的陪同下,首先参观公司总部。当江主席的专车来到冲压车间门口,看到一群中国人在挥舞小红旗,表示欢迎,感到十分亲切。江主席从专车上走下来,来到人群中,胡茂元迎上去,向江主席介绍说,这些欢迎者是上海大众来到德国大众总部核心技术部门进行培训的技术开发人员,是上海大众的年轻精英人才,都是精挑细选送出来学习的。江主席在胡茂元和上海大众南阳及吴诗仲同志的陪同下,接见了这些技术人员。江主席亲切地勉励他们要珍惜机会,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掌握先进技术,为中国汽车工业的发展多做贡献。江主席的话很简短,充分表达了党和国家对汽车工业发展的重视,让大家十分感动。

中午,江主席一行来到德国大众汽车城。在江主席的见证下,上汽集团总裁胡茂元和德国大众董事长皮舍茨里德博士,正式签署了上海大众合资合同延长20年续约合同,将上海大众的合资合同延长到2030年。中方到德国进行国事访问的随行人员国务院副总理钱其琛、国家计委主任曾培炎、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以及德国大众监事会主席皮耶希博士、亚太区总裁雷思能博士、下萨克森州州长加布里尔,以及其他德国政界和工商界知名人士,应邀出席签约仪式。

整个续约仪式很简短,就半个小时左右。然而,为了这短短的半个小时,上汽和德国大众进行了一年多的谈判。

签约仪式结束后,江主席用毛笔,欣然在贵宾留言簿上签下自己的姓名,三个大字刚劲有力:江泽民。当天,下萨克森州州长加布里尔宴请江主席。在晚宴上,德国大众的董事哈茨看到了胡茂元,就对江主席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这里有人过生日。”江主席问是谁,哈茨回答说,今天是胡茂元的生日。江主席即向胡茂元表示祝贺,胡茂元深受感动,江主席访问德国大众,出席上海大众的续约仪式,又恰逢自己生日,“这个生日是自己所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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