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沪朱线长途车徐徐开进了朱家角车站。来客下毕，候客却迟迟不得上车。半晌，只见一女售票员旁若无人地从后门扫下一大堆垃圾于停车场中央，其中尤以瓜子壳为多。一候客见此状，禁不住摇头叹息起来，车站服务员却司空见惯地说道：“这些上海姑娘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来车复去，车门刚闭，与我同座的中年妇女（就是在候车室摇头叹息的那位）随即从提包里摸出一包“多味瓜子”，扯开袋角，倒出少许在掌心，“悠然自得地嗑将起来”。谁知刚一合齿，清脆的响声惊动了当班的那位“文明小姐”，只见她忽地转过头来，声色俱厉地朝那妇女：“来不及啊！下车也好过日脚咯！”中年妇女可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侬凶啥，侬能把一大摊垃圾从上海扫到朱家角，就不能把朱家角的两辩瓜子壳带到徐家汇去吗？”
呵斥人的人，哑然……
